夫珍鲜馥烈者,其碗数三。次之者,碗数五。若坐客数至五,行三碗;至七,行五碗;若六人已下,不约碗数,但阙一人而已,其隽永补所阙人。

【原文】
 
夫珍鲜馥烈①者,其碗数三。次之者,碗数五。若坐客数至五,行三碗;至七,行五碗;若六人已下,不约碗数,但阙一人而已,其隽永补所阙人。
 
【注释】
 
①馥烈:香气浓烈。唐司空图《十会斋文》:“法鼓雷硠,震泉扃而动钥;天香馥烈,拥日气以盘空。”
 
【翻译】
 
鲜美馨香的茶,一般(一炉)只煮三碗,较次的是煮五碗。假如坐客为五人,只煮三碗分饮;坐客为七人时,则以五碗匀分;坐客在六人以下(实际是说坐客有六个人),可不必计算碗数(意谓照五人那样舀三碗),只要按缺一个人计算,用原先留出的好茶汤来补所缺的人就可以了。
 
【延伸阅读】
 
在古代,不论饮茶的方法是精雅还是简陋,它已成为中国百姓日常待客的必备饮品。据文献记载,江南一带,在两晋、南北朝时,“客坐设茶”,便已成为普遍的待客礼仪。
 
至唐时,以茶待客更发展为全国性的礼俗。白居易《曲生访宿》“林家何所有,茶果迎来客”,刘禹锡《秋日过鸿举法师寺院,便送归江陵》“客至茶烟起,禽归讲席收”,杜荀鹤《山居寄同志》“垂钓石台依竹垒,待宾茶灶就岩泥”,李咸《访友人不遇》“短棒应棒杖,稚女学擎茶”,都验证了这一点。在农村,无论南方还是北方,在新年佳节客人来访时,主人总要先泡一壶茶待客,以示祝愿。南宋时,临安(今杭州)每年“立夏”之日,家家也都各烹新茶,并配各种细果,馈送亲友比邻,俗称“七家茶”。
 
以茶叶相馈赠,在我国历史上实际出现很早,但在唐朝以前的文献中记述不多,在《全唐诗》中馈赠茶叶成为常见的题材,关于答谢馈赠茶叶的诗篇,多达三十余首,比如李白《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》、柳宗元《巽上人以竹间自来新茶见赠酬之以诗》、白居易《萧员外寄新蜀茶》、卢仝《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》等。
 
【名家杂论】
 
宋朝时期与边疆各国战事不断,朝廷开始重视“榷茶”制度,即茶叶施行专卖制度。茶课成为宋时的重要财政来源,而士民喝茶的负担也开始加重。但这并未影响到人们对茶的喜爱,甚至北土南迁后的宋人,还为后世留下了不少饮茶趣事。
 
孝宗乾道年间,南下的北方士人讥讽“南人未知煮茶”,此文还被刊登在临安的“小报”上。很多南方文人看了,纷纷表示不服,越州山阴人陆游写诗“汲水自煎茗”,“雪液清甘涨井泉,自携茶灶就烹煎”,以证实自己就是一个茶中高手。
 
在当时的上层社会,有客人光顾,请人饮茶是最基本的礼节,但是由于官府专卖茶叶,茶很珍贵,因而此礼节并未普及民间。后来花茶开始出现,爱茶之人望之生羡,但花茶也是官府垄断,普通人根本喝不起。好在大自然的馈赠十分丰厚,时人赵希鹄说木樨、玫瑰、蔷薇、兰蕙、桔花、栀子等皆可作茶。为了能喝到香茶,老百姓颇费了一些脑筋,有记载称:“民间试茶皆不入香,恐夺其真。若烹点之际,又杂珍果香草,其夺益甚。”
 
一方面,人们在不断的品茶过程中,大都认同了茶贵真味,并不想在茶中加入其他的香味,但是又喝不起花茶,只能放入珍果香草。结果是,煮出来的茶,怎么喝怎么不像茶。如此四不像的茶,不知道当时喝的人,是何心情?
元芳,你怎么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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